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談桂花的散文
大三新學期,毫無新意,只一點還讓人比較滿意,單周三天假,雙周四天假。
當然,這美妙的假期全靠上學期期末我單身二十多年的手速“虎口奪食”,深思熟慮安排上課時間得來的,所以這時候我心安理得地忘記了前一天剛立下的要認真學習的flag,平和又幸福地躺在床上攤尸了四天。
醉生夢死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,又到了周一,我一臉生無可戀地磨蹭著走向教室,卻在樓道間就聞見了一絲絲、一縷縷輕盈又清新的香甜氣,頓覺神清氣爽。
學校在馬路兩旁種了很多桂花樹,平日里見著平平無奇,卻在花期到時耀眼得很,我總不由自主地將眼睛往樹枝上瞟,仔細觀察著枝干上桂花是否開得繁盛。
從老區到新區的十幾分鐘路程,香氣一直陪伴著我,環繞著我。
或許是上天都不愿香氣消散得太快,在桂花盛開的這幾日,天氣出奇得好,一掃前幾日連綿陰雨寒風所帶來的蕭瑟之感。可是萬里無云并不意味著秋高氣爽,太陽的高溫直射,燙得可以孵小雞,之前銷聲匿跡、杳無音信的蟬又重整旗鼓,“知——知——”地叫個不停,希望能喚回夏天。
黃燦燦的光映射在桂花樹上,不管是金桂還是銀桂,花朵里的香氣都被蒸騰出來,發散在空氣中。
躲避紫外線的姑娘們不愿放過一點點樹蔭,愈發靠近桂花樹,輕搖飄動的頭發掃過桂花的香氣,帶來獨屬于早秋的甜甜意味。
畢竟身處雨城,前幾日的風和日麗已是恩賜,風雨又露出了它們真實的一面。前一晚醞釀的黑云,在經過許久的膨脹發酵后,終于在深夜下課時分傾盆而下。風雨總是這般冷酷,毫不留情地摧折著枝葉花朵,雨滴在深綠色的葉子上跳動翻滾,順著葉尖伸展的方向慢慢滑向小小的、自然舒展的花朵兒,短短的、纖細的花枝無法承受雨滴重力加速度所帶來的沖擊力,無助地打著旋兒落了滿地。
學生們打著各式各樣的大花傘,像一朵朵蘑菇在慢慢挪動,傘面上既有雨水也有桂花。
雨滴把桂花都拍扁了,鞋底與地面的摩擦也將花朵碾碎,香囊爆裂,香氣便也炸裂開來,比晴日時更芬芳的桂花香伴隨著同學們下課時的歡聲笑語,托著冷風飄遠了。
每棵樹有每棵樹的性格,靠近新區新修電梯公寓前的桂花樹就凋謝得快些;正對著第七教學樓大門口的那棵桂花樹,就生長的格外“乖巧”,像被人修剪過一樣,枝干的線條弧度完美;食堂門口邊上的那棵,一半開著桂花,一半屹然不動地長著綠葉,頗像傳說中開花不見葉、見葉不開花的彼岸花。
桂花開,桂花香,打著桂花注意的人可不少。
在我小時候,每臨桂花開放,我的母親就會拿著幾張大報紙,擺在小區的桂花樹下,等著風將桂花送到紙上,如果成果不顯著的話,她也會采取“非暴力不合作”的態度,狠狠地搖動枝干,將桂花抖落,然后興高采烈地抱著鼓鼓囊囊的報紙團,拿回家,將桂花洗凈晾曬,再釀成甜甜的桂花酒。氣氛時機正好的話,我也會得到一小筷子的獎賞,沁香的桂花、香甜的蜂蜜和濃烈的白酒混合交織在一起的復雜口感,現在回想起來,也還念念不忘。
到了大學,我的室友們也暗自計劃著要將魔爪伸向校園里的桂花樹。室友說要等到下晚課,夜深人靜的時候,才是“搜刮”桂花的最好時機?墒悄钸读藥滋欤偸且馔忸l發,不是忘記帶報紙,就是天公不作美——下雨,于是也就不了了之了。
已經下了幾場雨了,大部分的桂花樹上的桂花還“健在”著,香氣卻是慢慢地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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